网友说，某初中给学生设立了吸烟室，乍听下来，觉得匪夷所思。仔细一想，又觉得有点意思，不妨就这个问题掰扯掰扯。
学校当然不许吸烟
吸烟有害健康，何况是初中孩子，吸烟更是不被允许了，但何以学校要为学生设立吸烟室呢？
我相信学校和家长肯定为此绞尽脑汁，商量到点灯，教育、恐吓、惩罚一起上。但当所有办法都不奏效，家长也无能为力，请问，学校怎么办？
以校规来约束？但校规不是法律，不具有强制性。学生我行我素你奈他何？
勒令退学？学生是有保护伞的，有义务教育保护法保护。义务教育阶段，任何学校不得开除任何一个学生。最后你只能仰天长叹，无力回天，看着他们为所欲为。
吸烟室看上去很窝囊
设立吸烟室当然窝囊，这反应出我们教育的无能为力，不得不打起了白旗，宣布自己教育无效。但承认对极少数人教育无效，并不可耻。教育本来就不是万能的，连死刑都不能阻止人犯罪，凭什么教育就能包治百病呢？
仔细想想，窝囊背后也有智慧。
学校可能教育好了很多孩子，但仍然有极少数孩子无法教育，这个问题怎么解决？这个局面怎么破？可能这个问题更值得探讨。
绝大多数校长选择视而不见，睁只眼闭只眼，反正过几年这些人就会离开，让社会教育去吧，但下一批抽烟学生还会到来。蒲松龄《狼》中说：“屠惧，投以骨，一狼得骨止，一狼仍从。复投之，后狼止而前狼又至。”
的确有教不好的学生，更何况义务教育法让学校束手束脚，老师又没惩罚措施，家长对孩子毫无约束，很多家长还要看孩子脸色行事，仅仅依靠学校是很无力的。
但可贵的是，这个校长没有掩盖问题，而是直接面对。这很不容易。我既然解决不了你的抽烟问题，那我宁可怀着屈辱给你设立专门的吸烟室，允许你在特定的地方抽烟。这当然是一种妥协，但也是一种坚持。
长大吸烟是你自己的事，但随时随地吸烟，让别人被动吸二手烟，危害了别人健康，这是绝不允许的。所以你必须遵守规则，只能到吸烟室去吸。某种程度上，设立吸烟室也是一种教育。
吸烟室是互相妥协的结果
当你允许孩子吸烟，剩下来的教育就简单了。有理走遍天下，你可以吸烟但你必须到吸烟室去。学校专门为你设立了吸烟室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呢？
但具体效果会怎么样？我没有实证，只能假设。
一部分吸烟的学生被学校规章制度制止了，还有一部分学生觉得到吸烟室太麻烦，不靠谱，还把自己暴露出来，直接被吓退了。就算铁心吸烟的烟鬼子，至少控制了他的吸烟时间和空间，久而久之，说不定就减弱了他对烟的依赖，这就是用空间换时间。只能在吸烟室吸烟，这也是规则教育。
到吸烟室吸烟，这是一种教育策略，也是一种妥协，互相都退一步。妥协不可耻，民主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。
在我看来，这个校长至少是有勇气的。这个勇气存在两个方面。一是敢于承认教育对某些人无效，并且不掩盖问题，试图解决它。二是冒天下之大不韪，居然给吸烟的初中生设置吸烟室，石破天惊。
这个教育策略当然是有效的，但问题是，它肯定是不合规的。
道理很简单，程序不正义不会带来实质正义。当学校为抽烟学生设立了抽烟室，那就意味着抽烟是被允许的，只是有地点限制，这明显是与校规和教育是抵触的。逻辑起点如果有问题，那么一切推演都不可能正确。
这不是教育效果问题，而是教育成本问题。在教育上，白猫黑猫论绝对是荒谬的。哪怕吸烟问题得到了完美解决，这种做法依然是失败的，糟糕的，蹩脚的。因为这个效果是以损失规则为代价换来的。“术”无论如何高明，都不能影响到“道”的正确。
尼古拉·布尔巴基说：“只有一个人受奴役，所有的人都不自由。”那么，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：“只要允许一个人跳出规则之外，哪怕这个规则完美无缺，也是荒谬绝伦的。”
也就是说，这个校长的做法在战术上是成功的，但在战略上又是失败的。针对学生抽烟问题，究竟如何解决呢？推而广之，义务阶段的这些熊孩子厌学、欺凌、打架，聪明的你们，又有什么好的教育办法呢？欢迎留言贡献智慧。
与清风舞，共明月醉
投稿：wk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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